黃國昌參選聲明



我曾是一個注意自己生涯規劃的人。從攻讀台大法律系、通過司法官、律師考試、執行律師業務、赴美攻讀博士、返國教授法律、到進入中央研究院,基本上都是按照自己既定的目標,逐步追尋著「以學術作為志業」的人生定位。
不過,今天的這個決定,還未出現在我的人生藍圖中,也是我未曾預想的道路。
向各位朋友報告:我決定由我的家鄉汐止出發,投身政治,在新北市第十二選區(汐止、瑞芳、金山、萬里、平溪、雙溪、貢寮),參與2016年立委選舉。
我相信,瞭解我的人都知道,這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。過去一段時間,每當看見我獨坐在法律所十樓的天台陷入沈思,好友們總是為我加油打氣,表示無論我的決定如何,他們都會全力支持。但是,從他們的語氣,我總是可以聽到希望我留在學術界的真意;從他們的眼神,我也看到了擔心我陷入政治泥沼的不捨。
朋友的好意,我了解,我都了解。畢竟,中研院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傻子,放棄終身聘,在艱困選區投入前途未卜的選舉政治。
哈佛大學甘迺迪學院教授 Michael Ignatieff 在回顧其返鄉從政之路的 Fire and Ashes 一書中寫到:「當你投入政治時,你需要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『為什麼你要這麼做』」(“The first thing you need to know when you enter politics is why you're doing it”)。特別是像我這樣一個不擅交際、不夠圓滑、不懂選舉的人,為什麼竟然會決定走上這條路?
最近,一位前輩寄來他未來將出版新書的初稿,他在一篇名為「當我們只剩二十年時間」的文章中寫到:「今天台灣來到了恐懼與希望總合的一刻。我相信最多二十年內,我們可能目睹自己的滅亡。但我也更相信,我們將目睹自己的新生。」雖然,我並未全然接受這個預測,但我的確有著相同的憂慮、也懷抱相同的希望。
環顧四周,除了來自中國對台灣核心價值的威脅破壞,台灣更面臨了空前嚴峻的挑戰。當國債已近破表、年金瀕臨破產、租稅嚴重不公、社會快速老化、產業轉型困難、薪資難以提昇、房價節節攀升、環境污染惡化、糧食無法自給,人民看到的,不是出面解決問題的政府,反而是層出不窮的官商勾結、違法濫權、治理失靈與財團橫行。掌握政治權力的人,不願誠實面對問題,只思強取豪奪、包庇權貴,面臨選舉時再濫開錢坑支票、繼續欺騙人民,甚且還用不當的黨產與手段競選,敗壞選舉民主。現在,不僅是年輕新世代看不到未來,整個台灣都快要看不到未來。
所幸,台灣人沒有放棄,一直沒有放棄。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機與挑戰中,勤懇善良的台灣人一次又一次地站了出來,奮力阻止政客葬送台灣的前途、齊心抵抗權貴掏空我們的未來。馬政府的濫權無能,催化了公民社會的覺醒與奮起。從台灣人民的意志、從公民社會的行動,我們依舊可以看到曙光、看到希望、看到未來。
這是一個最黑暗的時代;這也是一個最光明的時代。這句狄更斯《雙城記》的開場名言,又何嘗不是今日台灣的寫照﹖
遁入黑暗還是走向光明,這個選擇,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裡。新世代的年輕人已經喊出「自己的國家自己救」。這絕非僅是一句口號,更是總結了我們應該共同匯聚的意志與努力。
選舉政治,的確不是一條容易的路。但是,過去數年的經驗早已清楚揭示,要解決台灣面臨的挑戰,要讓改革得以前行,必須先根本改造台灣國會的結構。一個人的力量,當然不夠。但是,如果能夠成功匯集一股新生的力量,開始將台灣社會的活力、智慧與創意,帶進政治場域,終將為台灣創造出新的政治,終將為台灣面臨的危機與挑戰,找到新的出路。
時間不多了,我們必須即刻展開行動。為了我們共同的台灣未來,年輕人站出來了,大學生站出來了,連高中生也站出來了。現在,也是我該站出來的時候了。感謝許多朋友的支持與鼓勵,讓我能夠有勇氣選擇承擔這份責任。走出中央研究院,捲起衣袖,參與政治,投身選戰,和其他有著共同理想的夥伴,攜手努力為台灣打造新的政治力量、開展新的希望。
我期盼,二十年後,當自己邁入耳順之年時,台灣已經擺脫恐懼、迎向希望,蛻變成一個保障人性尊嚴的正常新國家,讓我們的年輕新世代在長成台灣社會的中堅份子時,能在更穩固的基盤上,接棒實踐「好國好民」的願景。
這一刻,讓我們一起從台灣頭開始,翻轉國會,贏回台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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